这次的锅有很大一部分属于笔友 @钟会与你同行
也是应笔友的要求来贴一点昭会
......感觉自己卖队友技能又level up了呢(。
前方有囚禁play/人造雷/OOC预警←这是认真的
脑洞大概是假设钟会没有死在成都,而是被押回了洛阳,和司马昭再见的故事。
并不连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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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落得这步境地,要怎么办?”
钟会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抖。
“活下去。”
姜维简短地回答,将手轻轻覆上了钟会的手背。
钟会有些感激地回握,转过头去才发现姜维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侧头盯着监牢的土墙,眼角余光阴沉而深不可测。
——算了。
钟会收回手来,合上了双眼。
成都举事、兵发长安、哗变受擒、押送洛阳。
一幕幕场景在他脑海中依次浮现,仿佛历历在目。
他真的太累了。
于是浑浑噩噩中,钟会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发现眼前竟是一片漆黑。
凭借因为失去视觉而顿时变得更加敏锐的触觉,钟会顿时意识到是因为自己被人蒙住了双眼。
然而这不是现在他最关心的事情——更糟糕的是,他的手上仍旧戴着之前的镣铐,但那镣铐上的铁链却被吊起固定到了某个高度,以至于他正被迫保持着双手举过头顶的姿势,艰难地踮起脚站立着。
一阵恐慌袭来。
“伯约......?”
轻微的声音回荡在囚室里,无人回答。
钟会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些发干。
然后他听到了铁链的响动,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还有——一个人的脚步。
那么熟悉。
钟会只需要一刹那就听出了来人是谁,然而他昂起了脸,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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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来人在钟会面前站定。
半晌,他道:“士季,我可曾亏待过你?”
那一刻钟会忽然觉得这声音如此令人生厌。
曾经他是如此的迷恋对方的声音;自淮南以来为他筹划为他谋算为他以夜续昼为他担下骂名,大概只是想听他一句赞扬;他喜欢听那人叫他的名字,在朝堂上,帷幄中,床笫间。
然而如今——
“司马昭,我已至此,要杀我便动手,何必多言?”
只见司马昭猛一伸手扳起钟会的下巴用力将他拉近,顿时一阵锁链乱响。
“敢背叛我,想必是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钟会透过厚实的黑布冷冷地看着司马昭,对方话语里不加掩饰地某种异样冲动已暴露了他的全盘计划。
钟会早料到是这样的发展,不过话说回来,这结果倒并不比直接送他上路更糟。
毋宁说,钟会的内心此刻正对即将到来的事,不可抗拒地涌起了一种病态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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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以下内容不予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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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可以考虑饶了你,”许久,司马昭忽然没来由地说一句,“不过,姜维这人,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留下。”
“子上!”钟会闻言忽然睁大了双眼,可惜隔着黑布根本无法看清面前人的表情。若是在以前,他完全可以凭借司马昭的一句话参透他所有的神态动作和心理,可如今却不知怎的,这语气竟让他觉得有些生疏——即使他们前一秒还如此亲密。
也许是,相别太久;也许是,关心则乱。
“什么时候,竟然也有人让你钟士季牵肠挂肚了。”
如果说方才的话还让钟会难以揣摩,这句便是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司马昭的心思。不过这倒是让钟会感到有些棘手,毕竟,会吃醋的司马昭他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于公,礼待伯约,虽然不可能感化他,却可以向天下人表示你宽厚仁慈;他的确还有反心,但也是孤掌难鸣;退一万步,就算他还有勇气一意孤行,天敌邓将军也不会坐视不管。可这于私……”
说到此,钟会停顿良久,久到让司马昭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
“子上若执意如此,便当我钟会看错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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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看错了我?那又怎样。”司马昭冷冷地松开了钟会,“杀个人,我也需要瞻前顾后?”
“你会后悔的,司马子上。”
平生第一次,钟会用了毫无起伏的声调叫了司马昭的名字。那一刻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快意。
我知道有个人为什么总是用这样的语气讲话了,那种深埋于疏离之中的骄傲带来的成就感简直令人上瘾。
这样想着,钟会好整以暇地,抬头看着司马昭的方向。
“后悔?”只听司马昭一声冷笑,一把掐住了钟会的脖颈,在耳鬓厮磨间缓缓吐出一句:
“你以为这世上有什么事,能比那日遇见你答应让你做我的幕僚更让人后悔?”
仿佛情人间的耳语情话,却早已尽失了昔日的温热与暧昧。
都说王者无情,霸者尤甚。
“既然如此,何不也一并杀了我?”
司马昭紧紧地盯着出言不逊的眼前人。明明暗暗的火光在他脸上闪烁。
“总有一天我会的。”
“是天下太平不再需要我为你出谋划策之日,”钟会觉得自己几乎在享受这种挑战对方底线的感觉,“还是洞房花烛终于寻得一个比我更会婉转承欢的佞臣之时?”
——那些年他为他敛藏起的高傲正在一分一分地显露出来,可惜的是,钟会看不见司马昭熟悉的面容正因愤恨而怎样的扭曲着。
“我恐怕等不到那么久了。”
最终司马昭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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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二人都没再说话,只听见铁门开合的两声哐铛,司马昭便漠然地离开了囚室。
听闻钟会自上次分别后不吃不喝滴水未沾,司马昭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回到了那间牢房。
昏暗的灯光与空气了的浮尘与他上次离开的时候别无二致。
“你该不会是蠢到同绝食来要挟我了吧。”
司马昭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良久却不见回应。
“钟会?”
不只是饿晕了还是睡着了的他,面容憔悴,头发散乱,闻言稍稍抬了一下因长久不得休息而低垂的头。
“子上……这是你…第一次…连姓带名地…唤我。”
声音都已经格外有气无力了,却还藏着浓浓的苦笑的意味。司马昭心头一紧,轻轻走过去,看见钟会因为干燥而有些裂开的嘴唇,忍不住将自己的嘴唇覆了上去。
仿佛时间静止。
那一吻,悠长了岁月,苍老了山河。
司马昭环住钟会,微微移开了自己的唇,把头伏在钟会肩上。
“士季,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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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那一刻司马昭忽然生出了自己都全然无法理解的柔情。
他想对他说,你回去吧,那年你在晋王府中种下的海棠花都要开了。
然而最终他说出口的只有变了味道的半句——他站起来背对着他说道,死在开海棠花的季节,是上天眷顾你,你还有什么不满。
听到这句话的钟会笑了起来。
身后的笑声使司马昭的动作滞了一拍。他很久没有听见钟会这样笑过了。笑得他觉得有些恼怒,又有些悲凉。
他意识到对钟会而言,他讲这句话时的突兀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所掩盖起的所有情绪都已被对方洞察无余。
两个人这些年来形影不离朝夕相伴,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他钟士季看得如掌上观纹,洞若观火。
换句话说,司马昭话语里的真意是什么,司马昭所暗示的底线是什么,钟会全都一清二楚。
这便是那些年他为何对钟会殊宠有加到了几乎离不开他的地步,而更是为何如今他能翻脸快似翻书挥起百辟剑就将旧情斩了个一干二净的缘故——哪里来的旧情。
当年君心似我心的热烈情意,都成了被臣子看穿的恐惧不安和恼羞成怒。
司马昭转身要走,而这一走便是再不回头的永诀。
钟会好像清楚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逆着铁栏缝隙透出的微光,直直地望着那个注视了一生的背影。
“晋公,我死后,可否请您摘一枝海棠花放在我的坟前?——那样,我便没什么不满意的了。”
司马昭的脸僵了一僵,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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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钟会死后府上被抄了家。
司马昭看着下人呈上来的锦盒,里面装着一张上好的蔡侯纸。
纸上只有寥寥一行字迹。
“得遇子上,此生足幸。会无憾矣。钟士季,绝笔。”
字迹一如昔日的飞扬隽丽,想必是那日长安拜将出征前所书。
司马昭忽然觉得,那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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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有一发拍摄花絮(?)
“司马昭你到底要杀我还是要睡我。”
“先睡后杀?”
“我看见了一个直立的行走的大写的渣。”
“那就只睡不杀?”
“......你还是杀了我吧。”
“靠!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