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间集/秋归] 图文并茂与活色生香
*现架au，ooc/fluff，看这个题目就知道画风有猫饼，长文一时半会儿写不完，瞎摸个鱼娱乐自己（。
这是一个阳光温暖得让人不太想动弹的下午，秋水剑窝在客厅沙发的一端低着头划手机。
打开微博一大堆提示，全都是读者发来的消息。他大略地看了，偶尔碰到有趣的评论，也挑着回一两句。
简短的“谢谢”，“听上去很有意思”，“我会考虑”，便足够那一头被翻牌的迷妹粉丝开心不知多久。
作为一个颇有名气的网络小说作家，秋水最擅长写的类型是武侠。江湖情仇，门派恩怨，裹挟在浩瀚洪流般的时代背景里，再穿插些花前月下的旖旎心情，荡气回肠之中亦有缠绵悱恻的调剂，剧情跌宕得叫人欲罢不能。
除此之外，比起一般书里的男欢女爱儿女情长，秋水写的常常是两名男子之间的风月情思。
别人笔下的感情戏无非难过美人关的英雄气短，他却写出来英雄救英雄的武林佳话。顿时令许多厌倦了男主武功盖世，女主徒有其表当花瓶的读者眼前一亮，尤其深受年轻女性群体的喜爱和热衷。
“秋风大大，你的新头像超好看啊，眼睛画得有那——么传神，可不可以透露一下是出自哪位画手大大的手笔？”
秋水点开“提问@萧瑟秋风”的互动微博的时候，注意力在这条评论上多停了一秒。他的眼光微微上挑，便越过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在沙发另一头看书的归一剑。
自然是他画的。
从秋水写第一部书到现在，一直都是归一在给他画插图。
前几天秋水忽然想起，问他：“有没有空替我画一张肖像，截下来就当微博头像了。”
归一点头答应，秋水知道他学校的事情最近并不轻松，再三叮嘱：“简单一点就好，不用着急，反正你画我哪有不喜欢的。”
过两天归一说画好了的时候，秋水凑过去就着他的电脑屏幕看，一眼就知道归一定是用了十成心思。看着那一丝不苟、细致严谨的笔触，却反而更增色了画面的灵动气息，秋水又是惊叹又是喜欢，笑道：“画的真好，这可是我在你眼中的样子？”
归一垂下眼，微微地摇了摇头。
“我技艺不精，画不出师哥的好。”
“没有的事。”秋水说，语气温柔到了十分，“很好看，我很喜欢。”
他写惯了人心渊薮，七情六欲，对现世生活中的情绪心思，也看得比旁人通透。归一画他的时候，一笔一划里藏不住的都是唯独他自己没觉察的情意，秋水有心，一眼就看了个彻底。
所以看到这条评论的时候，秋水难得的起了一点，想要炫耀的心思。
不过归一性子内敛安静，也不太混圈，微博刷得少，画起东西来一门心思都专注在创作上，秋水也就没圈他。“男朋友”三个字敲出来，想了想，又给删了去。
“我师弟画的。”
他这样回复了。
何必说得那么明白呢？不如留下一点空间给人去想象。
秋水心里很清楚，读者喜欢的固然是自己写的故事，偶尔满足一下粉丝们对自己生活的八卦心，也不失为让人气锦上添花的小手段。
他慢慢翻完了动态提示，又打开读者的私信。大多数都是表白的，他一笑置之。但翻着翻着，忽然看到了有趣的内容，而且连着好几条，都说的是同一个事情。
秋水的眉梢动了一动，再翻到类似的时候，不禁唇角一抿，轻笑出声。
归一从书里抬起头来，正对上秋水幽深的目光望过来，唇边的笑意浅浅，却怎么看带着一点促狭。
像是有什么话，欲说还休的模样。
“师哥……？”
他终是忍不住问。
秋水说：“在看读者评论，她们想要我写些特别的东西。”
说罢他又看了归一一眼，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归一给他看得心里一跳，连忙避开了目光。
“师哥一向写自己喜欢的东西，读的人也很多。如果旁人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大抵不必放在心上。”
秋水笑道：“没有关系的，她们说的这个，我其实早就手痒想写了。《寒星》的下两章里，本来也有这样的情节。”
听见这个书名，归一的眼睛微微一亮。
《寒星》是许久以前秋水还未成名时写的连载，这两年来断断续续更了不少，却始终坑着没有填完。填坑的速度更慢得像是故意撩人心弦，每当读者以为写手想要弃坑的时候，秋水就及时雨似的连载两章，偏偏情节还起伏紧凑得很，让人捶胸顿足也只好心痒痒地等他半年更。
归一初次读这个故事的时候，还没有跟秋水在一起。
他喜欢秋水很久了，但那时打定了主意，要将这感情全埋在自己心里，绝不和秋水提。至少这样还能保持一段同学关系，做几年不远不近的朋友。
秋水的故事他喜欢得很，翻来覆去地读了很多遍。求而不得的心思最难耐的时候，这个故事就像是心魔一样，越看越觉得书里的两个主角，就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秋水和自己。那时候秋水还没有表明写耽美的立场，书里两个角色之间的感情也尚还纯洁，归一却偶尔会忍不住想象，如果书里的他们在一起会是怎样的结局。
如果我是故事里的师弟，多半会对那像秋水的师兄有一天一夜也说不完的非分之想。
然而冷静下来之后，便会无奈于自己明知无用的心猿意马，和无事生非的自作多情。
结果有一天秋水请他喝咖啡打发时间的时候，忽然问他：“之前的那个故事，我想写成师兄弟二人其实都对彼此倾心恋慕，经过了许多波折之后，终于表白心迹，有情人终成眷属。把那篇文明白打上耽美文学的标签，你觉得怎么样？”
归一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发现。情急之下想起书里人物的设定，掩饰似的脱口而出。
“故事里的全真一脉，礼教之防甚严。修道之人，当断绝酒色名利，那……那样不太合适吧？”
秋水笑了笑，放下手里的马克杯，像是认真起来。
“还记得书里师兄是怎么给配角无剑说的？‘心性本来也并非天生，而是后天修行得来的。’与此同理，就算是向道之人，若起了尘心俗念，更需要直接面对，总不能视而不见吧？闷在心里，再不得清静，更是坏了修行啊。”
秋水还记得当时归一听了，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没再反驳，又像是听进去了什么。
后来归一终于想通了跟秋水表白的时候，秋水还在想他到底是不是受了自己这费尽心思的一番点拨，才突然拨云见月的。
他们能走到一起，这本书也算是功德无量。
这会儿归一听说是跟《寒星》有关的事情，格外的上心。毕竟对它的结局，秋水一直守口如瓶，连他也不告诉。
斟酌着，归一问道：“评论说要看什么情节？”
“她们自然是想看风月之事，鱼水之欢。”
秋水说得面不改色，脸上笑意温润得还像是流水清波。
以至于过了片刻，归一才忽然回过味来。
如愿以偿地看着身边人耳尖一下就红了，小小的恶劣心思得逞，秋水微一抿唇。
不如再添一点干柴，继续煽风点火。
“我初稿打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拿去看看？”
“……嗯，好。”
归一拒绝不了秋水的请求，哪怕心里还在迟疑也只好硬着头皮支吾答应。
秋水道：“我猜，这一段的姿势你一定会喜欢——”
眼看着归一的表情变得异常精彩，他欣赏了个够，才慢悠悠地结束了大喘气，“因为大约并不难画，场景也还寻常。”
“要添插图？”
信息量太大，归一还有些怔。只有工作的部分，听得最为清楚。
秋水说：“既然都写了，何不添上插画？图文并茂，才容易达到读者想看‘活色生香’的要求。”
“我……我不太会画……”
画什么还没说完，归一已经要后悔了。
因为秋水眨了眨眼睛，就俯身倾了过来。下一刻他凉凉的手指摩挲着按上自己忽觉干燥的嘴唇，那双秋波潋滟的眼睛绵绵地望过来，简直要将心神都摄了去。
趁着归一失神的空隙，秋水好整以暇地把他手里的书抽出来扔在一旁，顺势伸手沿着他的腰身一路摸下去，满意地看着那纤长的羽睫轻颤了颤。
他的声音温软得像水，又轻飘飘的。
“春宫图而已，不会画么？”
秋水凑上去，在那红透的耳边呵气如兰。
“来，师哥教你。”